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摇晃的中国 读书笔记

李家翔 2019-01-28

在网上看到一条评论。

同盟会领导,除了宋教仁,大多私德有亏!孙中山爱幼女,陈其美爱大烟,李烈钧爱人妻,蒋中正抛弃发妻!

处于对民国时期的人物好奇,因此找了 张鸣 (2011) 这本书进行阅读。 阅读后,感觉比较主观。 这只不过是一本随笔而已,不必深究。 并且书的排版、错别字比较多。

廕昌,毕业于同文馆。

廕昌和瑞徴,历史上认为是历史上的祸首之二。

旗人三才子,大荣(庆)、小那(桐)、端老四(方),端方出类拔萃,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,比前两位都多得多。此公思想开明,又能干。在那个满人普遍低能颟顸的岁月,显得十分扎眼,也深受慈禧太后老佛爷的赏识。

端方评价高,且历史上收到慈禧太后喜爱。

良弼的确是块料,即使革命党提及,也得树大拇指。不仅可以跟士官三杰之首吴禄贞比肩,连枭雄袁世凯都惧他三分。他的思想并不旧。他非常赞同戊戌维新,对六君子中的谭嗣同推崇备至。为官也相当清廉,对朋友也仗义,

良弼的评价很高。

这个瑞徴,倒是个标准的八旗纨绔。做票友,斗蟋蟀,抽大烟,养宠物,无一不精。他是鸦片战争中被视为卖国贼的琦善之孙,将军恭镗之子。

瑞徴是琦善的孙子。

孙武是个拉大旗的人,明明是另起炉灶,建立共进会,却还要借孙中山的名头,自家本是武汉人,跟孙中山毫无关系,却把自己的名字由孙葆仁改为孙武,谎称是孙文的弟弟,连自己的号也改成梦飞和遥仙,跟孙中山的号逸飞和逸仙遥相对应。每次孙中山有所主张,大家争得一塌糊涂,都认为孙中山的意见不对的时候,只要孙中山出来,说来说去,大家都被他说服。

孙葆仁有点印象。 孙中山的外交实力很强。

载振 少年得志的载贝子,从小锦衣玉食,对于钱财倒是无所谓,最在乎的是美女,很有那么点寡人之疾。

寡人之疾,好色。

说起来,这个革命的发生,多少有点偶然性。从小的方面说,如果当时坐镇武昌的湖广总督不是瑞澂,如果他不是炮一响就像个懦夫一样挖洞逃走,如果他此前的处置不是那么失当,偶然破获了革命党的据点,又拿人又砍头,而是当众把缴获的革命党人花名册给烧了,1911年10月10日晚武昌新军工程营的枪声,兴许不会变成一场占领武汉三镇的起义。因为革命党人这样零星的枪声,已经响过很多次了,没有一次成气候的。就在武昌起义爆发前的一个月左右,武昌新军也来过这么一回,但并没有闹起来。

武昌起义,辛亥革命,占领武汉三镇。

瑞澂作为湖广总督,当了逃兵和不抵抗。

千不该万不该的是,在各地立宪派风起云涌立宪请愿的时候,亲贵们不答应也就罢了,却搞了一个皇族内阁,让各地士绅们心里凉到底——从此之后,中国的事,就由这些生在深宫,长于妇人之手的纨绔亲贵包办,士绅们借立宪分权的希望,被彻底浸在了冰水里。这么一来,士绅们把个满人王朝恨得牙根痒痒,本来听不进去的革命党人排满的宣传,忽然就入耳了,真是个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尽管让他们放火,他们还是不敢,但只要有人放火,他们是乐于扇风的。辛亥武昌起义第二天,起义士兵群龙无首之际,逼来的黎元洪一言不发,死活不肯“从逆”,但作为湖北咨议局议长的汤化龙却来了,一来就不走了,连带着听他指挥的商团,也参加了革命。正是由于立宪派士绅的帮忙,不仅稳住了局面,而且争得了外国人的同情,说服了黎元洪改变主意,甚至还策动了前来镇压的海军舰队的反正,因为舰队司令的参谋汤芗铭,是汤化龙的弟弟。不仅武汉一地,立宪派帮忙革命,其他地方,也都在帮忙革命,有的地方,立宪党人干脆自己出头。最初革命的十几个省,实际上是革命党和立宪党人平分秋色。

溥仪父亲载沣的作为,激怒了地方乡绅,导致了立宪党倒戈,反正。

不能否认,革命党人有救国救民之志,但落到实处,往往夺取政权的心情要占到上风,尽管夺取了政权,他们是为了实行最先进民主共和制度,好让中国实现跨越式发展。清朝的改革做得越好,尤其是预备实行立宪了,他们感觉自己的机会就越是渺茫。客观地说,如果不是有日本这样一个处心积虑不想让中国变好的近邻,这样的近邻总是借着帮助革命党人给中国政府捣乱,革命党人策动起义的本钱会更少,连宣传的影响力都会受局限。这是因为,清末的新政改革,的确做得不错。

革命党人的运动,有着日本人在背后布局,为了内部击垮清政府。

爱新觉罗·载沣(1883年2月12日—1951年2月3日),字伯涵,号静云,晚年自号书癖,改名载静云,清宣宗道光帝之孙,醇亲王爱新觉罗·奕譞第五子,光绪帝载湉异母弟,宣统帝溥仪生父,清朝宗室,于宣统年间任监国摄政王。

载沣作为摄政王,收汉人的权,触动了根本利益,动了几十年形成的局面。

满人中的能人,有经验的政治家,西太后和奕在世的时候,都得承认现实,而以摄政王载沣为首的这种二十多岁的少年亲贵,既无从政经验,也无政治能力,居然敢贸然收权揽权,不坏事才怪。武昌军兴,亲贵们六神无主,马上实行立宪,废掉皇族内阁,答应所有立宪派的要求,但是已经晚了,人们不再给清政府机会了。从后来的历史看,这不仅是满人的悲剧,也是中国的悲剧。

出尔反尔,摄政王这么做完全不具备成熟的政治经验。

史家一直在说,辛亥革命期间,袁世凯始终在谋求自己的利益,取孙而代之。其实,在南北谈判期间,他倒是竭力想维持一个虚位的清朝帝制,一个由汉人实际统治,大清皇室挂名的统治模式。这个模式,也得到英国和日本的赞同。在他们看来,中国人根本没有做好实行共和制的准备。显然,袁世凯在这点上跟他的好朋友,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有高度的共识。期间,也有人提出可以让孔子后裔和明朝皇族后裔来当皇帝,继续维持君主立宪体制。然而,毫无势力的孔子后裔和明皇后裔显然出不了山,保存大清虚名的努力,事实上也不可能,即使袁世凯逼使摄政王载沣退位,完全意义上的君主立宪已经告成,南方的革命党人仍然不肯退一步,在情势上也退无可退,好讲中庸的国人,其实从来都不会妥协,共和这一步迈出来,所有参与其中的人,包括前立宪党人,都骑虎难下,加上所谓最先进制度的诱惑,革命发生后的中国只能往前走。

但是,另一个他们老早就依赖的势力,却趁革命之机登上政治舞台,这就是会党,还包括一些绿林好汉。虽然说,跟会党合作是革命党的传统,但在辛亥革命过程中,他们还是尽可能对会党势力进行了遏制,有的地方,甚至出现了镇压。但是,会党这种中国社会中的准黑社会力量,还是冒了头。毕竟那么多年革命党对会党的联络和利用,不可能一下子断了关系。从地下冒出来的会党对革命后的秩序造成了极大的破坏。各地会党公开露面,大开香堂,大散海底,在底层社会建立准黑社会的秩序,导致革命党人声誉大坏。二次革命,貌似强大的革命党,在袁世凯的打击下,不旋踵即土崩瓦解,跟他们不得人心大有关系。

革命党在革命初期,联系了太多会党,也就是准黑社会势力,导致了革命党人声誉大坏,因此二次革命的时候,被袁世凯打击。

辛亥革命,是一场没有准备好的大变革。这场变革,却给中国带来了深刻的变化。革命成功后不久,上海的报纸不无戏谑地罗列了革命前后的变化:“共和政体成,专制政体灭,中华民国成,清朝灭,总统成,皇帝灭,新内阁成,旧内阁灭,新官制成,旧官制灭,新教育成,旧教育灭,枪炮兴,弓矢灭,新礼服兴,翎顶礼服灭,剪发兴,辫子灭,盘上髻兴,堕马髻灭,爱国帽兴,瓜皮帽灭,阳历兴,阴历灭,鞠躬礼兴,拜跪礼灭,卡片兴,大名刺灭,马路兴,城垣栏栅灭,律师兴,讼师灭,枪毙兴,斩绞灭,舞台名词兴,茶园名词灭,旅馆名词兴,客栈名词灭”。其实,新教育、枪炮、律师、马路这样的东西,并不是民国才兴的,而除了制度变化,其他的变化,都是皮相的,甚至并没有真的变过来,至少在民国初年是如此。连革命党人大力推动,强力执行的剪辫子和放足,在乡村世界也成效甚微。放足和禁缠(禁止缠足)成效最差,直到国民党统治时期,好些地方的妇女依然缠足。剪辫稍好,但坚持不剪的人,也所在多有。民国成立,原本戴在外国人头上的大礼帽,的确扣在了中国官员的脑袋上,而且他们的手上,也多了根“文明棍”(手杖)。还不仅如此,辛亥之后,话剧叫文明戏,新式结婚叫文明结婚,放足叫文明脚,连脚踏车,都被叫做自由车。但是,民国之后,正如长袍马褂依然如旧一样,瓜皮帽也没有退出历史舞台,依旧为士绅的常服。为孙中山倡导的中山装,即使在国民党统治时期,也只是党部人员在官方场合的服装,回家之后,很多人还是袍褂当家。很多在日本学了军事的将领,在今天留下的老照片上,洋式戎装,笔挺精神,但平常却喜欢长袍马褂,甚至喜欢坐轿子,连上战场都不例外。自由、民主和文明,离中国人的生活,其实还相当远。

辛亥革命的成效低,可以看到很多形式上的作风没有改变,比起建国后的几次运动的彻底性,相去甚远。

即使不这样,在情势上,中国人也退不回去,退不到一个更合适自己的制度状况中去。其实建立代议制民主当然是必要的,但中国这样的国度,还是需要一个皇帝过渡的。可是过去的皇帝是满人,是异族,而且已经在革命的论述中带有屠杀汉人的原罪。所以,清朝的复辟,只能是遗老遗少的梦呓,一旦落到地上,连坚定的君主立宪主义者都会因之而崩溃。1917年的张勋复辟,不仅毁了康有为的清誉,也使得一直主张君主立宪的杨度心灰意冷,从此放弃了自己的主义。其他的人,没有实权的孔门后裔衍圣公做不了,有实权的袁世凯也做不了。谁也做不了皇帝,道理很简单:中国已经共和了,人们只能在“先进的制度”里往前走。除非找到更先进的制度,后来的中国人,据说还真的找到了。

在看海上孟府时,也是觉得孔门没有实权。

张鸣. 2011. *辛亥:摇晃的中国*. 1st ed.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.